2014年2月3日 星期一
小可
今年春天,面對中庭的陽台來了一位嬌客---小鴿子.很怕生,常躲在陰暗處,媽媽下班回來發現了牠.媽說明天早上再仔細看看牠.
但是我忍不住,有剝一片夾心酥,弄得碎碎的給牠吃,還用瓶蓋裝些水給牠喝.我睡覺前就是想摸牠,牠有稍微躲一下,但還是給我捉著了.牠靜靜地躺在我左手心上,服服貼貼的,感覺一個小生命就安靜地躺在我手上,有點感動,這才終於了解"小鳥依人"是什麼感覺.我看牠腳上黏著水泥,大概剛成為成鳥,涉世未深,所以才會踩進未乾的水泥裡.我托著牠到廚房的水槽清洗,水剛開始不冷,越洗越冷,我同時也默念觀世音菩薩,希望能把牠的腳洗乾淨.不知是水冷的關係,還是我默念佛號的關係,牠突然跳脫我的掌心,站在水槽中,胸部鼓起來,好像在生氣的樣子,於是我對牠說:「不然,我把你移到廚房外的陽台,那裡比較近,好嗎?好不好?」我柔聲地說.看牠比較不生氣了,於是小心翼翼地捧著牠,放在馬路邊的陽台.那裡比較冷,且我把牠放在欄杆鐵架邊的水泥磁磚上(寬約11公分).一會兒,我怕牠會冷,還把外套的帽子解下來,蓋在牠身上.不久,不放心,又去看牠,看牠瑟縮著一動也不動,我於是又說:「不然把你移回本來的陽台,那比較溫暖空間也比較大,好不好?」「但是你不能飛喲,我媽媽鼻子過敏,你一飛她會生氣,好嗎?」於是,我輕輕地捧著牠,一邊小聲唸"觀世音菩薩",像在安撫牠.順利地把牠送回大陽台.然後,我就去睡覺了.家裡來了新成員,很是高興.
一覺醒來,第一件事,就是看小鴿子,還在!不過牠的糞便,尿液都成綠色或墨綠色.我拿一個桶子的蓋子,裝些水,抓牠,本來抓不到,牠從我跨下經過,又走到腳踏車邊,於是我在輪胎前逮到牠.我抓著牠,讓他兩腳站在裝水的蓋子上,希望能將水泥融化.一,二分鐘後才放開牠,結果,牠在牆邊拉一泡綠色的尿液,大概被我嚇到了!
早餐後我一吃完藥,就會想睡覺,便上床就寢.等我醒來,已過中午,唱著:「小鴿子,小鴿子~~」牠竟大喇喇躺在明顯處,我覺得有異,牠向來喜歡躲躲藏藏的.看牠頭歪一邊躺在地面上,我有一種感覺牠死了.我摸摸牠的脖子,一動也不動.眼睛有點開開的,好像死不瞑目的感覺.我對牠說:「從今以後,你的名字就叫小可.」
我發現有一、二隻螞蟻,不忍心牠的軀殼被啃噬,於是拿一個塑膠袋把牠放在裡面,牠的尾巴很長,提起塑膠袋時,會牽引到牠的脖子,牠有張開眼看一下,於是我用掌心托著,把牠放在客廳.那時,我每天必做的佛教功課是默念佛號.為了小可,我把佛號唸出來或唱出來,過了好一陣子,我看牠眼睛閉上了,好像瞑目了.我那時一直以為獸醫院下午3點才開始,所以一到3點,我便帶牠去看病.我把牠放在機車腳踏板,那天風很大,很擔心牠被風吹走了,幸好沒有.一到醫院,我問醫生牠是睡著了,還是死了?醫生說:「鴿子不會睡覺.」然後用力摸牠的心臟,結果搖搖頭.我說:「你們有沒有幫忙處理屍體?」他拿出DM,看是要團體合葬,還是個別處理?會幫他們誦經,墓碑上還有花環,我只看第一行的價目,好像1500元,我就繳了.
媽回來後,問:「那隻鴿子呢?!」「死了.」「你怎麼處理?」「醫院有幫人處理.」「費用多少?」「1500」「哩金價開 ㄟ ㄌㄡ˙ ㄎㄧ`?!」(意指:你真的花得下去?!)「要把牠丟進子母車,我實在丟不下去!」「基架昏叫西哉 ㄏㄨㄛ ㄇㄧㄚ,悲係咕遭ㄌㄞ ㄌㄢ 刀係!!!」(意指:這隻鴿子實在好命,要死了還跑來我們家死!!!)
都怪我粗心,若第二天一早就送去給獸醫看,牠也許不會死!!為小可花那些錢,我一點也不心疼,牠帶給我將近一天的快樂,和四個多小時的傷感.主要是牠小鳥依人的躺在我掌心的感覺,我忘也忘不了!! 102/12/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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